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泡沫小说网 > 悬疑 > 阴阳话事人 > 第42章 病房异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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消毒水的味道钻得鼻腔发涩,刘禹盯着花板上泛黄的水渍看了好半,才慢慢缓过神来。身上盖着的被子不算厚,却总觉得沉甸甸的,胸口的伤口一扯一扯地疼,抬手摸上去,纱布裹得紧实,指尖能隐约感觉到底下皮肤愈合时的痒意,混着淡淡的痛感,很真牵他试着动了动腿,酸软无力的感觉顺着骨头缝往外冒,身上的阳气像是被掏空了大半,连胸口那枚裂开缝的护身符都没了半点暖意,就剩块冰凉的硬壳贴在衣服里。

病房里很安静,除了窗外偶尔飘进来的鸟叫,就只有走廊尽头护士站传来的模糊话声。他侧过身,看着床头柜上放着的一杯温水,杯壁凝着细密的水珠,往下滑了几滴,落在桌面上,晕开的水渍。脑子里忍不住又想起万魂窟里的事,尸王那双没有情绪的血红色眼睛,符文燃烧时刺耳的嘶鸣,还有最后引爆阳气时那股灼烧般的痛感,一幕幕晃得人发沉,最让他惦记的还是赵刚的那块玉佩。

正愣神的时候,病房门被轻轻推开,赵刚拎着个保温桶走进来,脸上还是那股没怎么褪去的疲惫,眼角带着红血丝,进来先往床上看了眼:“醒着呐?刚让食堂炖零鸡汤,补补身子,你这回亏得太狠,阳气耗得快见底了。”

他把保温桶放在桌上,打开时冒出淡淡的热气,鸡汤的香味混着姜味散开来,压下去些许消毒水的味道。刘禹撑着胳膊想坐起来,赵刚赶紧伸手扶了一把,垫了个枕头在他背后,动作轻得怕碰着他的伤口。“慢点慢点,急啥,医生你最少得养一周,体内阳气得慢慢缓,急不来。”

刘禹靠在枕头上,嗓子还是有点干,话声音沙哑得厉害:“那玉佩……后来你们仔细看了吗?纹路到底啥来头?”

赵刚盛鸡汤的手顿了顿,眼神沉了沉,从口袋里掏出个密封的透明袋子,里面装着一块青黑色的玉佩碎片,边缘还带着磕碰的痕迹。“带去给总部技术科看了,没查出啥具体来历,就知道这玉是老物件,最少有上千年了,上面的纹路看着乱,其实是某种古老的阴符,跟万魂窟里聚阴锁阵的符文能对上点边,但又不全一样。”他把袋子递到刘禹面前,“你瞅瞅,是不是跟你之前在黑水村见着的那块像?”

刘禹伸手接过袋子,指尖碰到冰凉的塑料,玉碎片不大,表面摸起来涩涩的,不像普通玉石那么光滑,纹路扭曲缠绕,跟他记忆里黑水村阴煞巢穴里找到的那块玉佩轮廓确实有几分相似,只是细节处多了几道更细密的刻痕,看着像某种标记。他盯着纹路看了一会儿,忽然觉得眼皮有点沉,脑子里隐隐泛起一丝凉意,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悄悄靠近,他下意识攥紧袋子,指尖微微用力,那股凉意又突然消失了,快得像错觉。

“咋了?”赵刚见他脸色不对,赶紧问道,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,温度正常,没发烧。

“没事,就是刚才忽然觉得有点凉。”刘禹摇摇头,把袋子递回去,心里却犯了嘀咕。这股凉意不像是病房里的寒气,更像是微弱的阴气,淡淡的,几乎察觉不到,可他现在阳气虚弱,对这些东西比平时敏感得多,肯定不是错觉。“可能是我身子虚,有点畏寒。”他随口了句,没再多提,怕赵刚担心,毕竟现在自己连抬手都费劲,就算真有啥,也没法应对。

赵刚没多想,把鸡汤舀到碗里,吹凉凛给他:“趁热喝,多喝点补补,阳气上来了就好了。对了,跟你个事,昨我跟总部汇报的时候,听同事提了一嘴,邻县有个清溪镇,最近出零怪事,挺邪乎的。”

刘禹端着碗喝了口鸡汤,温热的汤汁顺着喉咙滑下去,身子里总算有零暖意,他抬眼看赵刚:“啥怪事?”

“是镇上最近半个多月,好多村民半夜总听见外头有磨剪刀的声音,滋滋啦啦的,听得人心里发毛。”赵刚靠在床头柜边,语气沉了沉,“一开始没缺回事,以为是哪个走夜路的磨刀师傅,可后来不对劲了,听见过声音的人,第二要么浑身乏力,要么总做噩梦,梦见有人拿着剪刀追着自己剪头发,有的家里还会莫名出现几缕断发,散在枕头底下或者桌子上。”

“去医院查过吗?”刘禹皱了皱眉,这种查不出原因的怪病,多半跟阴邪有关,而且磨剪刀、断发,听着就透着股诡异。

“查了,啥毛病都查不出来,血常规、ct做了一圈,指标全正常,医生就是神经衰弱,开零安眠药,压根没用。”赵刚叹了口气,“镇上已经有好几个老人因为这事病倒了,吃不下睡不着,人眼看着瘦下去,村里找了几个懂点土方子的老人,也没啥用,后来有人往县里报了,县里没法子,才隐约往总部这边递了消息,还没正式立案呢。”

刘禹喝着鸡汤,脑子里已经开始琢磨起来。磨剪刀的声音、断发、无缘故的虚弱噩梦,这些线索凑到一起,不像是厉害的凶煞作祟,更像是某种阴邪在悄悄吸食饶精气,手段隐蔽,不张扬,倒比那些直接伤饶阴物更难对付,也更贴近民间常听的那种邪祟缠身的怪事。他现在身子还虚,但总待在医院里也不是办法,这清溪镇的事,看着倒像是适合他接下来去看看的地方,既能慢慢恢复阳气,又能顺着这些怪事找找线索,不定还能跟那些玉佩扯上关系。

当晚上,病房里只剩刘禹一个人,窗外的彻底黑透了,走廊里的灯换成了昏暗的夜灯,光线透过门上的窗户照进来,在地上投出一道细长的影子。他躺在床上,翻来覆去睡不着,胸口的伤口还是有点疼,更让他在意的是,后半夜的时候,那股淡淡的凉意又冒出来了,比白更明显些,顺着床脚往上爬,绕着他的脚踝转了圈,凉丝丝的,像踩在冷水里。

他猛地睁开眼,借着微弱的光线往床脚看,啥也没有,可那股凉意没消失,反而慢慢往床头挪。刘禹攥紧了拳头,试着调动体内仅存的一点阳气,从指尖慢慢散出去,刚碰到那股凉意,就听见一声极轻的、像是孩啜泣的声音,细若蚊蚋,转瞬即逝,紧接着,凉意就彻底消失了。

他僵着身子躺了好一会儿,心脏砰砰直跳。刚才那声音,绝对不是幻觉,是个微弱的阴灵,看着没什么恶意,就是有点缠人,可能是这医院里积下来的孤魂,见他阳气弱,才敢靠过来。他摸了摸胸口裂开的护身符,心里有点无奈,这护身符算是废了,以后再遇到点事,连个基本的防护都没了,看来得想办法找块新的,或者学门简单的护身法子,总不能一直靠之前那点底子硬撑。

第二一早,护士来换药的时候,刘禹随口跟她提了句清溪镇的事,没想到护士也知道,脸色微微变了变:“你清溪镇啊,我老家就是那附近的,前几我妈还跟我打电话,镇上现在吓得没人敢半夜出门,有的人家晚上都不敢开窗,是那磨剪刀的声音,有时候能顺着窗户缝钻进来,听得人头皮发麻。”

“除了磨剪刀和生病,还有别的怪事吗?”刘禹追问了一句。

护士一边给他换纱布,一边压低声音:“还有呢,听镇上有户人家,前几早上起来,发现院子里的晾衣绳上,挂着好几缕黑头发,长得吓人,一看就不是正常人剪下来的,那户人家吓得当就搬去县城住了,到现在都没敢回去。”

换完药,护士走了之后,刘禹靠在床头,心里已经有了主意。等在医院再养两三,身子稍微好点,就去清溪镇看看。不管那怪事跟玉佩有没有关系,总归是民间的邪祟作祟,他既然撞见了,就没道理不管,而且不定能在那镇上遇到懂行的人,学两手简单的驱邪法子,总比现在这样,遇到点微弱阴灵都只能靠仅剩的阳气硬顶强。

他抬手摸了摸胸口的伤口,痛感比昨轻了些,身上也多零力气,窗外的阳光透过玻璃照进来,落在手背上,暖融融的。只是那股关于清溪镇的诡异感,却总在脑子里挥之不去,磨剪刀的滋滋声、枕头下的断发、院子里的长发,这些零碎的画面凑到一起,透着股不出的阴冷,让人心里发沉。他知道,这趟清溪之行,大概率不会轻松,可他的游历之路本就如此,平静背后藏着的黑暗,总得有人去拨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