公主随即端起茶几上的茶碗和茶壶给自己斟了一杯,满足地喝了一口后叹了口气
宋鱼知她心情繁杂也没多,只在一旁静静等着她讲。
想起铸币处的案牍上堆满了密函与账本,公主便眉头紧锁,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,眼中满是焦虑。
此时窗外月已升起,将这精致的公主府照得犹如仙境,但公主却无心欣赏。
毓馨公主:“你可知,今日一大早父皇将我喊去,又将太子手下管辖的两个机构转至于本宫,此次太子尚未知情,若是知道了,必定是一场风波。
这倒还是其次,关键那些事又急又多、又臭又烂,本宫就是想尽快处理,也不知从何下手管辖。加上父皇给的期限又急,时长不足一月,实在是苦差事一件。
如今这朝中,我有无甚人可用,从前那些帮着掌管的人皆是太子党羽,本宫不愿意用更不敢用。思来想去只有你能帮我这忙,可你如今身子又不好,这才更让我心急如焚。”
宋鱼点点头:“公主所言之事,臣女倒是理解得很。今日太医来过,是好了许多,我想不日便能痊愈。公主且放心,过几日我便去帮你!”
毓馨公主:“如此甚好!本宫先回去了,今日甚是疲劳。明日回去,我先将事情理顺,待你回来便能快速上手,赶在父皇定的时效前完成。”
宋鱼点零头,恭送公主回去。
屋内又只剩下她和赵之棠两个人。
赵之棠轻声问:“你饿不饿?我让厨房送些吃的来?”
宋鱼:“不忙,我有一事想问你。”
赵之棠停住脚步,沿着床沿坐下,面对着宋鱼拉着她的手,轻声道:“你。”
宋鱼:“按,皇上将太子手下管辖的其他机构交给公主,我是能预料到的,但为何要加个时效,还这般着急?”
赵之棠微微叹了口气道:“估摸着快变了。你看,皇上原本应该是打算将太子手里的机构一个一个移交给公主的,现如今接二连三的移交,还给了不足一月的时间。
这明皇上已对太子忍无可忍,想赶紧将他废了,只是有些前头的事情没做完,一时废不了而已。”
宋鱼点点头:“你这话有理……”
赵之棠见她想得出神,抬手捏了捏她的鼻子:“好了,别想了,此事自有定论。咱们还是先吃晚饭吧,免得你饿坏了。”
宋鱼一笑:“行,那咱们吃饭!”
烛光摇曳,桌上摆着几碟精致菜,热气袅袅上升,与窗外清冷的月光截然不同。
宋鱼与赵之棠对坐,看他亲手为自己布菜,动作温柔细腻,极尽照看。
赵之棠:“你身上有伤口,鱼得少吃些。这肉丸子汤可以多吃,还有菜也新鲜得很,多吃些。再有这粥,若是觉很寡淡无味,可用这菜相佐,甚是美味。”
宋鱼低头一笑:“这个饭菜好似是你准备的,起来头头是道的。”
赵之棠抬眼看向宋鱼:“这回你倒是对了!你从牢回来后,这些时日里每餐皆是我在厨子准备的,想不到吧!”
宋鱼闻言,心头涌动着暖意:“多谢你这般情深义重!”
赵之棠微微一挑眉道:“既知我情深义重,那便以身相许吧,否则不足为报!”
宋鱼被逗笑:“原来在这儿等着我呢!且看你表现如何,再谈是否以身相许!”
赵之棠:“尊命!有宋姑娘这话,之棠必定赴汤蹈火、在所不惜!”
两个人开心地吃了起来,突然赵之棠从袖中取出一根玉簪,轻轻放在宋鱼掌心。
宋鱼低头一看:“这簪子怎的这般眼熟?”
赵之棠一笑:“这本就是你的簪子,之前赵瑞辱你,你用此簪自卫,不慎折断。我当时收了起来,将它修复好后携在身边已许久,始终找不到机会送还给你。”
只见此玉簪温润如雪、完好如初,眼下隐隐透着暖意。
宋鱼抬眸,轻轻握住玉簪,似握住他一片心意,眼中满是惊喜与感动。
两人相视一笑,无需多言,从前的苦与难、怨与仇早已一笑了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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另一厢,太子自从得到了赵瑞这个美人之后,已经许久会走出寝殿,也许就为过问朝政了。
若非紧急的朝政,太监李全也不敢闯入寝殿禀告,只有毓馨公主接管了其他两条机构的事,太子在第二日就悉数知道了。
太监李全心惊肉跳地把消息禀告上去时,太子才从温柔乡里走出来,雷霆震怒。
若不是皇上禁了太子的足,太子出不了门,恐怕他早就冲到公主府去大闹一场了。
太子府内,赵瑞躲在明黄的帐子后面听着太子在帐外气愤得失去理智。
太子一拳砸在身旁的梨花木桌上,桌上的茶盏应声而碎,滚烫的茶水四溅,浸湿了他的衣袖。
只见他脸色铁青,双目圆睁,怒吼着:“好个毓馨!本宫还没死呢,你就迫不及待想夺权了?帮本宫打听去,毓馨都安排了谁在管这几个机构的事儿!”
着,他又狠狠地踹向一旁的椅子,椅子翻滚出去,发出巨大的声响,震得躲在帐后的赵瑞不禁一颤。
跪在地上禀告的太监李全又继续道:“奴才。打听过了,就是那个叫宋鱼的,帮毓欣公主处理了很多事。”
太子:“又是这个宋鱼!一个区区臣女,也敢插手朝廷的事!本宫绝不会善罢甘休,定要你们好看!
李全,把准备好的东西派发出去!本宫明日要见到他们!”
李全:“是!奴才这就安排下去!”
自这一日开始,宋仁松的门生故吏们陆陆续续收到了太子的请柬。
内容很简单,不过是太子新近得了一幅精妙的画,据乃前朝宫廷珍品,太子不大懂,也怕花重金买了赝品,故而,邀众人来,一是同赏、二是帮着鉴别真假。
太子虽被禁了足出不了门,但招揽文人雅士上府里谈些琴棋书画、聊些诗词音律却在允许的范围内。
眼下,太子便是借着这个空档,邀来宋仁松的门生故吏们,准备唱一场好戏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