接下来几日,太子府的朱红的大门频繁紧闭又轻启,一封封雕花请柬被侍从恭敬递出,如同落叶般散落于京城的每一个角落。
收到这些请柬的人无一不是宋仁松的门生故吏。
太子的意图很明显,就是要拉着这些宋仁松的门生故吏与他站在同一个战线上,然而事情并没有他想的那么简单。
先是今早派出去的一些请柬被退了回来,再有便是接了请柬的人也并没有按时在入夜时时赴宴。
夜幕低垂,只见空旷的庭院内,唯有灯笼孤影摇曳,石阶上落叶堆积,显得格外清冷。
宴厅内,金樽美酒满而未动,珍馐佳肴色香俱全却无人赏味。
太子孤身立于其间,身影孤寂不,眉宇间更是露出强烈的不满。
太子:“好啊,他们这些裙是胆子大了!连本宫的邀约都可以不接!”
李全:“殿下,这些人就是不识抬举,敬酒不是吃罚酒。不如咱们直接下道太子喻让他们前来。”
太子怒色未减:“给他们脸了,是不是!下什么太子喻?直接给本宫抓来,若是不肯,便让御龙军将他们拖家带口抓入牢!”
一时间,京城气氛紧张起来。夜幕降临,接了请柬的人家府上早早熄疗火,只余几盏昏黄灯笼在风中摇晃,映出斑驳墙影,平添几分不安。
御龙军的铁蹄声偶尔在空旷的街道上回响,伴随着沉重的盔甲碰撞之音,让人心生寒意。
谁都知道太子在抓人,但不知道为何抓人。这样的气氛,毓馨公主不可能不知道。
临近入夜,毓馨公主从铸币处回来,又来到了宋鱼的别院。
毓馨公主:“太子如今跟疯了似的,做的事情越来越离谱!御龙军这几满城在抓人,也不知道为何,父皇似乎听到了动静,但却毫无反应。”
皇上是不会让太子如此胡乱行事的,放在从前,若是御龙军在京城里乱窜,皇上早就出面制止了,为何今次这般淡然,仿若无事一般?”
宋鱼微微蹙眉,抬眼看向毓馨公主:“公主没有觉出奇怪来吗?”
毓馨公主:“你的奇怪是指……?”
宋鱼:“我被抓进牢,牢里的御龙军全部处死了,自开朝以来还从未遇上这么大的事,但是太子却只被禁足了一个月。现如今,御龙君在京城里乱窜,皇上也视而不见,依我看只有两种可能。”
毓馨公主:“哦?看!”
宋鱼:“一种就是皇上老了,已经管不动了,只想息事宁人。”
毓馨公主闻言摇摇头:“不,应该不是。父皇虽然明显老了很多,但每日勤于政务、样样事必躬亲,并不是力不从心的样子,更何况他如今对我的督办严之又严,哪里有半点懈怠的意思?”
宋鱼闻言,眼中一亮:“那就只有另外一种可能了!”
毓馨公主稍稍一顿,欲言又止:“你。”
宋鱼:“那便是太子死期将至,而公主您,有继承大统之兆!”
毓馨公主一字一句听得明白,但却并没有很意外,可见她其实心中早有预料,想法与宋鱼是一致的。
毓馨公主思忖片刻:“我有一事,但求宋鱼妹妹帮忙。”
此时,毓馨公主不仅连敬称都免了,甚至连对宋鱼的称谓也都改了,足见接下来的话非同一般。
宋鱼认真道:“公主只管吩咐,宋鱼必定赴汤蹈火、肝脑涂地!”
毓馨公主:“我已经等不及你痊愈再帮我出来料理这些事情了,你可否带此抱恙之身,救我于水深火热。
若大业能成,之后我必奉你为相国,共治江山下!”
宋鱼被毓馨公主的许诺吓到了,她没想到毓馨公主竟如此看重她,随即起身跪地道:“臣女愿辅佐公主继承大统,救万民于水火,还江山社稷以清明!”
毓馨与宋鱼对视一眼,眼中都闪着光。毓馨公主紧握宋鱼的手,二人心照不宣,哪怕将面对无数艰难险阻,但为了下江山,她们愿共赴国难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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绘春居,太子在京城近郊的别院。任谁也没有想到,太子已被皇上的禁令禁足于太子府,但他此刻却出现在了这里。
被玉龙军抓来的那些宋仁松的能门生故吏,身着华服端坐在宴席之上。
看上去觥筹交错、珍馐美食一应俱全,乃一次难得又体面的盛会。但在场的人都知道,这宴席的背后藏着可怕的胁迫和无尽的危机。
太子身着明黄长袍,在众人质疑和吃惊的目光下步入宴会。
才刚入席,太子便直奔主题:“本宫今日请诸位来。一是品尝美酒美食,二是想让诸位帮本宫一个忙。不知诸位是否肯给本宫这个面子?”
众人面面相觑,不知该什么好。太子不开口,便已是荒唐而无法度,眼下竟然出了“帮忙”二字,可见此事必定难办,甚至有违地人伦之嫌。
沉默了许久之后,张太尉先开了口:“殿下盛情邀请,我等不该推辞,但不知所言是何事?若此事合乎礼制法度,我等必不敢推辞,但若有违地人伦,恕难从命!”
太子面色冷若冰霜,目光锐利如寒冰,面向张太尉冷冷笑了一声,道:“张太尉这话就生分了。
本宫素来与诸位共商朝廷大事,只求利国利民,若平时有些许违规之处,也是不得已而为之,也是为江山社稷着想。
今日也不例外。”
张太尉和诸位大臣的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起来。
但太子并不在乎他们怎么看,而是直接命人将准备好的纸和笔放到他们面前。
太子:“诸位大人,眼下本宫已经替大家拟好了奏章,只需诸位在奏本上签个名字便可。”
完,李全便带着两个太监把准备好的奏本一一分发给了在座的各位大人。
众人一看皆是一惊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