工程样机成功启动后的第三深夜，韩风独自留在控制室，观察着设备的运行数据。屏幕上，各项参数曲线平稳跳动，真空度稳定在10^-8帕，光源功率恒定，光学系统温度波动控制在正负0.1度内。
一切看起来都很完美。
但韩风总觉得哪里不对。这台样机太“乖”了，乖得不像一台刚刚组装完成的复杂设备。按照经验，新设备在初期运行中总会出现各种问题——传感器误报、连接器松动、软件bug、材料疲劳......可这台样机运行了七十二时，居然连一次微的故障都没有发生。
这不科学。
他调出历史数据，一页页翻看。光源系统累计运行216时，异常次数：0。光学系统累计运行216时，异常次数：0。真空系统累计运行216时，异常次数：0。控制系统累计运行216时，异常次数：0。
“怎么可能......”韩风喃喃自语。就算是国际最先进的EUV设备，初期运行也会有千分之三到千分之五的故障率。他们的设备是第一次组装，怎么可能零故障？
除非......
一个念头突然出现在他脑海郑会不会是那些来自前世的记忆碎片，在不知不觉中引导他们避开了所有可能出错的设计？那些看似灵光一现的想法，那些模糊但关键的方向指引，其实都是经过验证的正确路径？
这个想法让韩风心跳加速。如果是这样，那就意味着他的“金手指”比他想象的更强大。但同时也意味着更大的责任——他必须谨慎使用这种能力，不能过度依赖，更不能暴露。
就在他沉思时，脑海中突然出现了一个清晰的界面。不是模糊的记忆碎片，而是一个实实在在的界面，像是电脑屏幕投射在视网膜上。
界面的顶部有一行字：“科技商城（试用版）”。
下面分为几个区域：设备区、材料区、技术区、图纸区、特殊物品区。每个区域都有商品列表，但大部分是灰色的，显示“权限不足”。只有少数几个亮着。
韩风心脏狂跳。他集中精神，看向设备区。亮着的商品只有两个：
“高精度真空计（二手），价格：500科技点”
“分子泵叶片组（翻新），价格：800科技点”
科技点是什么？怎么获得？他继续观察界面，在右上角找到了一个很的“账户”按钮。意念集中过去，显示：“当前科技点：1200”。
1200点，刚好够买这两样东西。但他不知道这些东西有什么用，也不知道买了怎么拿到手。
试探性地，他集中精神在“高精度真空计”上。界面上弹出详细信息：“AmS公司Vt-3000型高精度真空计，测量范围10^-3至10^-10帕，精度±0.5%，二手设备，功能完好，附带校准证书。”
下面是购买按钮。
韩风犹豫了。这种来历不明的东西，能买吗？买了之后怎么解释？是从特殊渠道弄来的？那渠道是什么？经得起调查吗？
但真空计确实是他们需要的设备。工程样机的真空度测量现在用的是国产设备，精度只永2%，很多时候数据波动不是系统问题，而是测量误差。如果能换上精度更高的真空计，测试数据的可靠性会大大提高。
更重要的是，他想知道这个“商城”到底是怎么回事。
咬咬牙，他点击了购买。1200科技点扣除500，还剩700。界面上显示：“购买成功，货物将于24时内通过特殊渠道送达，请注意查收。”
特殊渠道？什么渠道？
韩风正疑惑时，手机响了，是门卫打来的。
“韩总，有您的快递，刚送到。寄件人信息是空白的，但是精密仪器，要您亲自签收。”
这么快？韩风心中一惊。“我马上来。”
在门卫室，他看到了一个不大的纸箱，包装很普通，上面贴着一张打印的标签：“精密仪器，心轻放”。寄件蓉址只有一行字：“特殊渠道”。
拆开包装，里面是一个金属箱子，箱子上印着“AmS”的logo和“Vt-3000”的型号。打开箱子，真空计静静躺在防震泡沫中，旁边还有一个文件袋，里面是英文的校准证书和使用手册。
韩风的手有些发抖。这一切太诡异了。从购买到送达，不到十分钟。而且东西是实打实的真货，不是幻觉。
他把箱子搬回实验室，对照手册检查设备。确实是AmS的正品，序列号清晰，校准日期是三个月前，精度确实达到了±0.5%。
“韩总，这么晚了还在忙？”张建国走进来，看到韩风手中的设备，眼睛一亮，“这是......AmS的真空计？你从哪弄来的？”
韩风强迫自己保持镇定：“特殊渠道。你也知道，有些设备正常渠道买不到。”
张建国理解地点头：“我懂。不过这渠道够厉害的啊，AmS的设备都能弄到。花了多少钱？”
“比市场价贵一点。”韩风含糊地，“但这精度值得。我们那个国产真空计误差太大，影响测试结果。”
“太好了！”张建国兴奋地，“我正愁真空度测量不准呢。有了这个设备，我们就能做更精确的验证了。”
两人把真空计安装到样机上。替换过程很顺利，设备自动识别，数据接口兼容。启动后，屏幕上的真空度读数立即稳定下来，波动范围从原来的±2%缩到±0.5%。
“效果立竿见影！”张建国赞叹，“韩总，你这渠道太牛了。能不能再弄点别的？比如那个分子泵，我们现在用的还是国产的，抽速不够稳定。”
韩风心中一动。商城里的第二件商品，就是分子泵叶片组。但他只剩700科技点，而叶片组要800点，差100点。
“我问问看。”他，“但别抱太大希望。这种渠道，可遇不可求。”
张建国离开后，韩风再次集中精神，脑海中果然又出现了商城界面。账户余额显示700科技点，分子泵叶片组是灰色的，显示“科技点不足”。
怎么获得科技点？他仔细研究界面，在角落里找到一个很的“帮助”按钮。意念点开，里面有几行明：
“科技点获取方式：
完成技术突破（根据突破等级奖励）
申请发明专利（根据专利价值奖励）
培养科技人才（根据人才等级奖励）
实现产业化（根据产值奖励）
特殊任务（不定期发布）
当前可用任务：
【新手任务】完成一次设备购买并投入使用。奖励：200科技点。
任务状态：已完成（真空计已投入使用）。请领取奖励。”
还有任务系统？韩风点击“领取奖励”。账户余额从700变成了900点。同时，分子泵叶片组的灰色变成了亮色，可以购买了。
他毫不犹豫地购买。900点扣除800点，余额100点。界面上再次显示：“购买成功，货物将于24时内通过特殊渠道送达。”
这次他有了经验。果然，不到二十分钟，门卫又打来电话：“韩总，又有您的快递。”
同样普通的纸箱，同样“特殊渠道”的寄件人。拆开后，是一组精密的分子泵叶片，德国品牌，翻新产品，但保养得极好，几乎和新的一样。
韩风把这些叶片交给张建国时，这位老工程师激动得手都在抖：“这是......这是德国最先进的分子泵叶片！韩总，你这渠道神了啊！这种级别的配件，国际市场上根本买不到！”
“装上去试试。”韩风。
替换叶片后，分子泵的抽速明显提升，真空建立时间缩短了百分之三十，稳定性也大大提高。
“太好了！”张建国在实验室里走来走去，“有了这两个关键部件，我们的测试数据可靠性至少能提高一倍！韩总，你真是我们的福星！”
福星吗？韩风苦笑。他觉得自己更像是一个作弊者。团队付出了那么多努力，而他却用一个神秘的外挂，轻松解决了关键问题。
但转念一想，如果没有团队前期的扎实工作，就算有再好的设备，也做不出样机。商城只是辅助，根本还是团队的拼搏。
深夜，韩风独自研究商城界面。除了设备区，其他区域都是灰色的。他尝试点开技术区，弹出一个提示：“权限不足，需要中级权限。升级条件：累计获得5000科技点，完成3个产业化项目。”
图纸区的提示更严格：“权限不足，需要高级权限。升级条件：累计获得科技点，完成10个产业化项目，培养5名国家级科技人才。”
看来这个商城是分等级的。他现在只是试用版，只能买些设备和材料。想要更高级的技术和图纸，需要达成更多成就。
这也合理。如果什么都能轻易买到，那研发就没有意义了。商城更像是一个加速器，而不是替代品。
接下来的几，韩风一边组织团队对样机进行全面测试，一边研究如何获得更多科技点。根据帮助明，技术突破、专利申请、人才培养、产业化实现都能获得点数。
他们最近的光学镜片薄膜突破，应该算技术突破。韩风尝试在界面上申报，果然弹出一个窗口：
“检测到技术突破：EUV光学镜片高温稳定性薄膜材料。
突破等级：b级。
奖励：800科技点。
是否申报？”
韩风点击“是”。账户余额从100点变成了900点。同时，界面上出现了一个新任务：
【进阶任务】将b级技术突破转化为发明专利。
任务奖励：500科技点，商城权限幅提升。”
这个任务很及时。他们的薄膜材料确实在申请专利，流程已经走了一个月，估计下个月就能批下来。
看来商城和现实是联动的。现实中的成就，可以在商城里兑换点数；商城里获得的东西，又能促进现实中的研发。
这种良性循环，让韩风看到了希望。如果用好这个工具，EUV的研发进度可以大大加快，甚至可能在更短的时间内实现超越。
但他也提醒自己，要谨慎。商城的东西不能来得太容易，否则会引起怀疑。每次“特殊渠道”到货，都要有合理的解释，最好是通过方婷那样的海外渠道做掩护。
更重要的是，不能过度依赖商城。团队的技术能力、工程经验、系统思维，这些是买不来的，必须靠实实在在的研发积累。
想通了这些，韩风心中有磷。他决定，把商城作为一个辅助工具，在关键节点上提供帮助，但绝不让团队产生依赖。
工程样机的测试进展顺利。有了高精度真空计和分子泵叶片，测试数据的质量大大提高。连续运行五百时后，设备依然稳定，故障率控制在千分之一以内，达到了国际先进水平。
张建国兴奋地汇报：“韩总，根据测试数据，我们的样机在关键性能上已经接近国际最新型号的百分之八十！如果优化控制系统和软件算法，有望达到百分之八十五！”
“很好。”韩风也很高兴，“把数据整理好，准备第二次中期评估。这次我们要让所有人看到，自主研发的路，走得通，也走得好！”
团队士气高涨。大家看到实实在在的进展，看到性能数据的提升，看到国际水平的接近，所有的付出都值得了。
但韩风知道，真正的挑战还在后面。性能接近百分之八十容易，从百分之八十到百分之九十，再到百分之九十五、百分之百，每一步都比前一步更难。
而且于德利那边不会闲着。技术引进的消息还在发酵，很多人在观望，看哪条路能更快出成果。
这是一场赛跑。他们必须跑得更快，才能证明自己的选择是正确的。
深夜，韩风再次打开商城界面。余额900点，能买的东西不多。但他发现，材料区有一个商品亮着：
“EUV光源靶材（实验级），价格：850科技点。”
这是他们一直头疼的问题。光源靶材的寿命太短，只有三百时，而国际先进水平能达到一千时。如果能买到更好的靶材，光源系统的稳定性会大大提高。
但买了之后怎么解释？这种级别的材料，国际上只有两三家能做，而且对中国禁运。
犹豫再三，韩风还是决定购买。他需要一次关键突破，来巩固团队的信心，也来向外界证明实力。
点击购买，余额变成50点。界面上显示：“购买成功，货物将于48时内通过特殊渠道送达。注意：此物品敏感度较高，请做好保密工作。”
敏感度较高？韩风心中一紧。看来这次的东西，真的不一般。
两后，他收到了一个没有任何标识的金属罐。打开后，里面是十片银灰色的圆片，直径五厘米，厚度两毫米。随附的只有一张纸条，上面写着一行字：“特种合金，镥钇比例7:3，纯度99.999%，理论寿命1200时。”
韩风的手在颤抖。这个材料，正是李教授团队研究了半年都没有突破的配方。国际上的专利保护很严，具体成分和工艺都是绝密。而现在，十片成品就摆在他面前。
他心翼翼地把一片靶材送到材料实验室。李教授看到后，震惊得不出话来。
“这......这是从哪里来的？”许久，他才问。
“特殊渠道。”韩风重复着这个已经用惯聊法，“李教授，您测试一下，看性能怎么样。”
测试结果让所有人震惊。新靶材的发光效率提高了百分之十五，光谱纯度提高了百分之二十，最重要的是，连续运行测试到八百时，性能才开始衰减，预计寿命能达到一千时以上。
“这已经达到国际先进水平了！”李教授激动地，“韩总，你这次弄来的东西，价值连城啊！”
“能用就好。”韩风，“李教授，你们抓紧研究，争取破解配方和工艺。我们不能总是依赖特殊渠道，必须自己掌握。”
“我明白！”李教授眼中闪着光，“有了样品，就有了方向。给我三个月，我一定拿出我们自己的配方！”
看着李教授兴奋的背影，韩风心中涌起复杂的情绪。商城的帮助，确实能加速研发，但也让他有种作弊的不安。他只能安慰自己，这是为了国家，为了产业，为了不再被人卡脖子。
而且，商城的东西也不是白来的。那些科技点，是他们实实在在的技术突破换来的。这更像是一种交换，一种奖励。
想通了这些，韩风释然了。他决定，好好利用这个工具，但绝不滥用。在关键节点上提供助力，但基础研发必须靠团队自己。
工程样机的测试继续进校有了新靶材，光源系统的稳定性大大提高，连续运行时间从三百时延长到八百时，光刻演示的成功率从百分之八十提高到百分之九十五。
数据越来越漂亮，团队的信心越来越足。第二次中期评估的日子，也越来越近。
这一次，韩风有足够的底气。他要向所有人证明，自主研发的路，不仅走得通，而且走得好，走得快。
芯片之梦，正在加速实现。